二

捏着弹片，从第六弦刷到第一弦。左手怎麽按都按不紧，手指压得发疼，琴声却总是混着闷闷的杂音。弹片刷下去，本来应该清脆的和弦声，却变成一串断断续续、卡卡哑哑的杂响，每个音都像在抗议他的生疏。

    足足花了一个月，小勋才勉强能按好，并照口诀「澎、掐拉、拉掐拉」练习着无敌四和弦。澎是低音的第六弦到第四弦，掐拉则是高音的第一弦到第三弦。套用的歌曲〈欢乐年华〉，是崔苔菁1973年发行的民歌，「我们都是好朋友，让我们来牵着手……」小勋很擅长唱歌，在几天前的校园歌唱b赛预选中获得最高分，但边弹吉他边唱歌，b想像中困难太多了。不过他乐此不疲，每天持续练习。又一个月後，他已经能弹〈痛哭的人〉，觉得自己愈来愈靠近伍佰了！

    弹吉他很开心，尽管手指很痛，他把所有时间，包含上课时间都用来练吉他。每天早上在学校对面吃完早餐，已经是第二堂课，但他不是去教室，而是待在社办里执着地反覆弹着新学的刷法和指法。